何不将我二人的路引一并丢弃了?”
韦无冕正欲打手势。
却被宋真清阻了,“老伯不是聋哑之人。”
“不聋不哑他为何要装聋作哑?”韦无冕不解,好奇发问。
“是啊,老伯,你那日既救了我二人,我们当感激不尽,只是你为何装作不认识我们呢?”
今日此来便是为了某些真相,所以,与其拐弯抹角耽搁时间倒不如直截了当发问来的好。
老人佝偻着背搬了张凳子坐在床沿,默默望着床上的女子,紧蹙的眉头夹杂着被岁月冲刷的痕迹,过了许久才深深叹了一口气,“是平儿救了你们,她是我女儿……”
老人的声音沧桑悲伤,字字泣血,句句是泪,仿佛肩上扛着十字的枷锁,使得他们喘不上气也挣脱不开。
常言道:麻绳专在细处断,厄运专挑苦命人。
来这世道不长亦不短的时日,宋真清对这世间的感受亦不深刻,但从未有一回如今日这般愤怒。
老人姓常,年轻时在府城的镖局做镖师。
因识几个字,得镖头赏识,走南闯北的挣下了不少银子。
但也因常年在外,直到四十岁上才娶了个媳妇。
媳妇是书香人家出身的姑娘,因是个哑巴,耽搁到二十岁也没说上婆家。
有道是,姻缘巧合,经媒婆说和,他们二人不多久便结了亲。
后来,他们生了一个女儿,取名平儿,只平儿的娘在生产时难产,没多久便去了。
好在令人欣慰的是,平儿不仅不是哑巴,且还很是聪慧伶俐。
随着女儿渐长,也为了替女儿攒些嫁妆,他不得不又做回了镖师。
一年又一年,直到平儿十八岁那年,他眼看着年纪大了,就想着走完最后一趟镖,便金盆洗手,以享天伦。
“最后那趟镖去的京城,也是巧合之下,我曾听过韦公子的名声,知韦公子是个爱打抱不平的,初时平儿将你二人自水中捞出时,我并不知这位就是韦公子,是以便就近将你二人带到了孙家别院,想着等你二人醒后自行离开便是。”
常伯说到这里,望了一眼韦无冕,接着又道:“可平儿不知怎的摸到了那梨树丛中,见到了梨树丛中被大水冲出的尸骨,竟然又发了疯,我不忍见那些可怜的孩子死了也不得安寝,所以才趁夜重新将她们埋了起来。谁料想竟然被你二人看到了,为了怕你们追问,我这才装作了聋哑之人。只是后来我在附近水边发现了你们的包袱,这才知道这位便是京城韦家的公子。我怕你们带官府的人来别院,所以便带着平儿躲到了这无念庵。没成想,你们竟然又寻到了这里。”
“你为何怕官府的人来?”宋真清问道。
常伯闻言不答反而睁着一双浑浊的老眼望向金不换,“你方才说可以治好平儿,可还当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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