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她头上有紧箍咒戴着,时刻提醒自己这里的人不傻,别把谁当傻子。这里的人至多见世面少些反应慢些,那多寻思一会儿也能想透,没有人是真傻。身旁又有孙女跟着,她时刻提醒自己别嘚瑟大劲儿,这里砍头跟剁小鸡似的,要不然她会优越感得更欢。
许老太认为:更何况她孙女那叫九年义务制教育下的花朵,戴红领巾打头做课间操,又最早一批共青团员,接着又大学入党硕士毕业,身穿白大褂查房,经常写些论文都不用纸笔写了,用什么PPA还是APP的。这都优秀成什么样了?没人发现气质绝佳那是瞎。
许田芯听完无语,又来了。
她奶永远这样。
永远认为她饿她冷她瘦,她还全世界第二美。
第一美是奶奶,说她的美就是随了奶奶。
所以说和奶奶探讨她的事情就不明智。
许田芯心想:反正自己没什么可惦记的,也就不再多疑。
给自己分出满满一碗热乎木桶饭,剩下的都塞给了许三叔。
许有仓将肉片又夹给许田芯一些。
“咸,三叔。”
许有仓这才作罢,却从木桶里又舀出一碗饭递给刘老柱。到他这里只剩桶底就着一个光饼吃。
刘老柱接过饭碗再次感动,有仓这小子嘴上不说心里有他啊。
刘老柱乐颠颠捧着碗想坐在许老太身边吃饭。
经过今日种种,承认自己短板。
他想和许老太打个商量,往后村里需要出面的事,最好全由许老太出头,他听令就得了。
妹子要不是女人,官衙也不让女的当里正,说实在的,他真想让贤,总感觉妹子要是当里正,他们村能在镇上县里更吃香。总之往后绝对妹子指哪,他打哪就得了。他当个挂名的里正省心。
许老太却记得之前的“仇”。啥也不是,给机会不知道把握,就这样缩头缩脑还想给上面人留下好印象?
最关键曾试图把她孙女拎出去挡话,她翻个明显的白眼,眼睛是心灵的窗口,不用多说,自己看。
刘老柱见到了,这才没敢往跟前凑。心想:这大白眼翻得,像极那些势利眼卖货掌柜觉得他买不起一样,是有多嫌弃他。
而许老太那份饭,自己也只吃半碗就给了村里其他小子们分分。
大晚上的,吃点就行了,最好不要吃咸。要不然用军队存水又要费柴烧水太过麻烦。都沾吧点这饭垫垫肚就行。
“真香嘿,婶子,他们这是腊肉,和您做的肠还不一样。”
大家说话用的是气音,怕影响里面兵将休息。
提起肠,许老太忽然想起自个压爆的那几根,又寻思明早总不能还吃霍家军的口粮。他们先吃完饭,人家才不会送。
“甭管明早雨停不停我们走不走,都早些起来帮着打水,也免得摆这一摊铺盖碍事,我煮面吃。”
与此同时,洞外其中一个军帐内,单绍正对十安嘱咐道:“回头等家属来了,要办女学了,你提醒我一声。”
他每天事情太多,怕过段日子会不记得。
十安立即了然,单副将应是想把许家那位孙女弄进女学里。
霍家军重视军属子女,甭管大官还是小兵其子女,只要是霍家军正规兵,家中儿女通通都由霍家出资寻来的良师教导。家中男儿除基础四书五经还有骑射武艺以及番语。女子识字算账为基础,琴棋书画刺绣厨艺为选修,药理简单包扎和同样的骑射甩鞭却是必习。
霍家老夫人曾说,将门虎女绝不可以是温室花朵,对女子的修习也很看重。
而许家姑娘要想进这种学堂,听单副将的意思是走他家的名额。
单绍确实是这般想的,他会和夫人提前通气,到时也要嘱咐女儿多带一带许家那孩子,别被人欺了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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