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和柔和。
“胃癌。我想带她去国外治疗，但她不肯。书羽呢，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孩子。我和她爸爸都很忙，没时间照顾她，她很孤单。知道有个姐姐后，一直想跟你亲近，可是，你好像不喜欢她。加上我对她管得比较严，所以有些叛逆心理。以前我和他爸爸都随便她，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但这次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季美云停顿了一会儿。
她缓了缓情绪说：“总之，能不能请你帮帮忙？劝劝她？她……会听你的话的……”
林栀夏感受得到，那是一个母亲，本能的爱。
林栀夏很像问她一句，那我呢？我也是你女儿，你当初怎么能狠心不要我？
可是她什么都没说。
不问，便不会有失望。
她害怕如果问出口，有些答案会让她心痛。
还是不问了吧。
回医院的时候，下起了小雨。
林栀夏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罐啤酒，喝了半罐，才去病房里找季书羽。
她也不知道，自己怎么会扯进这些事里。
季书羽也好，季美云也好。
这些本来和她没什么交集的人，怎么一个个不经她同意就走进了她生活，还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。
季书羽是生是死，和她有什么关系呢？季美云难不难过，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说到底，她被人嘲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小孩的时候，她们在哪里呢？
恨吗？
林栀夏扪心自问，恨的。
但她做不到视而不见。
因为良知和一颗普通、善良的心。
“季书羽就这么走了？”乌丽丽有点不敢相信，“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林栀夏翻着病历。
“命运弄——”乌丽丽话没说完，一抬头，看到了季书羽。
“咳咳。”
林栀夏听到咳嗽声，抬头看了一眼，见季书羽站在面前。
“我想跟你单独几句，可以吗？”季书羽还是那么嚣张。
林栀夏点点头，叫乌丽丽出去。
乌丽丽：……
“坐。”林栀夏对季书羽说。
季书羽摇摇头：“不做了。我妈还在外面等我。我就是来跟你告个别，顺便告诉你，我会好好治病，也会回来找你。你欠我的，不能就这么算了。姐姐。”
林栀夏点点头：“随时恭迎。”
季书羽站在那里，笑了。
林栀夏也笑笑。
在外面听墙角的乌丽丽却不淡定了。
姐姐？
什么姐姐？
等季书羽离开的时候，乌丽丽冲进办公室问林栀夏：“哎哎哎，怎么回事？什么你欠她？”
林栀夏瞪了乌丽丽一眼：“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
“我是怕她欺负你啊。到底怎么回事？你欠她什么了？”
林栀夏沉默了一会儿，看了乌丽丽一眼说：“不早了。我要回去了。”
乌丽丽：……
“林栀夏！你给我回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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