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随深深地吸了口气,转头看向叶晨。
叶晨:“?”
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,我是得绝症了吗?
“晨晨啊。”周随意味深长地说:“人生还是有很多可能性的。”
这是什么临终关怀吗?
叶晨莫名其妙,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“你去休息吧,早点睡,明天还要上课呢。”周随说:“今天搬家也累了,对了,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,我一直想带你出去玩。多去外面看看,就知道有些事,根本就不算事了。”
叶晨:“……??我还要补课,我物理化有些弱,想趁寒假补一补。”
周随点头,觉得表弟聪明勤奋又通透,怎么会做出像原文里那样又痴又傻的行为呢。
“那就好。”周随勉强扶着腰站起来,说:“你安心住这儿吧,想住多久住多久,反正房子那么大,空着也是空着。”
叶晨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地看他:“你真不要我帮你按按啊!按完很舒服的!”
周随矜持地摇头,勉强维持了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尊严。
这是什么可笑的尊严啊!
叶晨心想着回头给他买贴膏药好了,周随那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,但他完全明白周随的意思。
真是……
叶晨笑着看周随回到自己的房间,直到门缓缓关上,仅剩一点光从缝隙中露出来。
他身子一歪,瘫在沙发上。
沙发还残存着周随的气息。
没有香水,就是简单的沐浴露的味道,那沐浴露还是他买的。
客厅的灯开的最弱一档,茶几上摆着一束干花,厚重的灰色窗帘遮蔽了外界的车水马龙,他在这片干净整洁的客厅中,盯着虚空中的光斑,一动不动。
真是宁静啊。
让人恍然之间,以为之前发生的种种一切,都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而已。
经历那么多事之后,他在原来的学校声名狼藉,被无数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辱骂,母亲终于让他转校,却不愿意和他一起走,于是婉转拜托了那个传闻中的表哥照顾他。
那天他从火车下来,其实已经心如死灰。他身边已经发生了太多糟糕的事,他感觉这个世界很小,紧紧地将他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。
母亲的压迫是笼子,白鲸的背弃是笼子,同学和老师的鄙夷是笼子,被他蹉跎的学业是笼子……
所有的人都已经抛弃他了。
就连他自己,也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滑稽可笑,毫无逻辑的悲情剧。
下了火车之后,他很快接到周随的电话,周随在那边说:“我是周随,很抱歉我本来要去接你的,但今天要加班,所以你可以自己坐车先回家吗?”
叶晨没什么反应,冷淡地说:“嗯。”
周随那边很急,因此没在意他的态度,急急忙忙叮嘱说:“我把地址发给你,你上车之后把司机的信息和车牌号发给我,到家之后报个平安。花盆下面有钥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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