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有个女的，胸特别大，和老板娘差不多。”
红姐倒也不生气，微微一笑，继续摸牌。
我心里憋住火，心说尼玛的，这不明显开黄腔吗？但是忍住气没吭声。
赵主管就把这事说了一遍，这个女的有一天去上厕所，结果被一个流氓跟上了。
老家都是那种旱厕，结果这个流氓想非礼这个女的，女的不小心就把他推到粪坑里去了。
流氓想爬上来，女的害怕，就在他头上踩了一脚，又踩了两脚，三脚，结果这个流氓活生生被这个旱厕淹死了。
他感慨的问我：“这女的会因为害死了人判刑吗？”
老刘没太吃准这个赵主管的路数，咳嗽一声没说话，我风趣的笑着说：“这个案子简称粪坑案。在刑法里，女人的行为叫正当防卫。”
“正当防卫？不对吧？”赵主管也是学法出身，冷笑道：“这明显是防卫过当啊，这个流氓的犯罪行为已经停止了。”
这是打算在业务上，给我点颜色看看呢……
我呵呵一笑：“虽然损害行为已经在男的掉在粪坑的那一瞬间消除了，但是这个行为不能切割来看，要看整个过程不是不是一气呵成的防卫，也要带入被害者的心理。当时的危险情况并没有解除，比如这个人如果爬上来了，会不会威胁这个女的，甚至杀害她？”
老刘看了我一眼，难得的夸奖了一句：“可以啊小陆，出师了。”
我看了一眼红姐笑道：“不过我要是那个女的，我不光踩他几脚，还得拿块砖拍丫头上。”
红姐咯咯直笑：“只要粪别溅在自己身上就行。”
老刘听红姐的话，嘿嘿一笑。我和红姐两个人也笑起来，那个赵主管咳嗽两声，脸上有点挂不住。
不过我都放水放成这样了，赵主管还是胡不了，我心说这牌打的真是够烂的。
我手里两次好牌，我都差点忍不住胡把打的，让这赵主管好好放放血。
憋得着实难受。
这里用的都是很简单的娱乐用的彩色筹码，以防应对警察突击检查，但是提前都是约定好，一个筹码一千块钱。
打了两个多小时，我这边好不容易输了二十几筹码，算算两万多块钱也送到姓赵的手里了。
可能觉得差不多了，老刘给我使了个眼色，要开始谈正经事了。
我借口上厕所出来，趴在外面的散台桌上，点了根烟，看着腾云驾雾的烟圈发呆。
红姐也出来了，笑着问我：“累了啊？”
我压低声音苦笑着说：“一天伺候这些大爷，能不累吗？”
红姐拍了拍我的脑袋：“你这么年轻，又机灵，以后肯定有出息的。”
她也点了根烟，冲我笑了笑：“谢谢你了啊刚才，帮我说话，下回带朋友来台费茶水给你打五折。”
我连忙说谢谢红姐，就是看不过眼，随便说两句。
红姐笑了笑，正要说话。
那个赵主管就夹着包出来了，老刘亦步亦趋的跟着，似乎没谈拢，那个赵主管面色不善的说道：“回头再说吧，今天这牌打的也不高兴。”
老刘依然洋溢起胖胖的笑脸：“好好，赵主管慢走啊。我送送你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
那个姓赵的看了一眼我和红姐，下了楼。
老刘朝着姓赵的背影啐了一口：“艹，什么玩意，孙子样。”
我特别敬佩老刘这点，人前人后两张脸，这两张脸能切换自如，见面能把你当爷爷一样伺候，背后能让你当他重孙子。
老刘结了台费，带着我下了楼，我问钱收了吗？没搞定？”
“又收钱，又想要人。”老刘哼了一声，夹着烟看向远处的闪烁的霓虹：“知道我为什么不带张雅丽来吗？刚才姓赵的说，让张雅丽陪他一晚上，这案子就给我了。把我当什么人了？老子缺这二十万？”
老刘提了提裤腰带，典着胖乎乎的肚子往我破桑塔纳那走。
这一瞬间，我感觉老刘肥硕的背影，居然还有点高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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