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二百二十二章剑殇(上)_食仙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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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半道出刀的间隙。

  一层薄雾之后,雨幕下是四个惨烈博斗的血影,老人那枯老熟悉的身影顿时映入视野,那半面被染红的血衣将少女心肺狠狠一攥。

  ————

  李缥青没有就那样天真地放下担忧,这毕竟是玄门境界的杀局,可她想的是老人可能会先被发现,会在混乱中被迫接战,会意外总是会很多。

  于是“云锁朱楼”把一切都交给了他。

  戏主横刀暴退,但一触之下架势就瞬间溃散,炸乱的玄气在四周失控,戏主抬手结印,宛如一盘散沙倒入模具,一瞬之间凝玄成阵。

  心绪沉坠间他先伸手握住了身后少女的手,却只感到一片冰凉的颤抖。

  在祝高阳与三位紫袍鏖斗的那一场,才仿佛有这样的威势。

  谒阙修者的出手与刚刚两位宗师立时显出云泥之别,戏主根本来不及腾出任何空隙,浩荡剑风已逼面而至。

  正如老人总是笑呵呵的,不想令她担忧,少女也把这份惶恐深深藏起,并不展露给老人。

  再也不敢僵硬站着,忘了和少年打任何招呼,李缥青踉跄纵身掠上,猛地往老人那边而去。

  无论现在局势如何他都难以在这样的战斗中起到什么作用。

  说不清是愤怒和恐惧哪个先填满了她的心灵。天空之中,风龙一贯百丈,整片夜空随之舞动,黑袍长刀如同割出另一个世界,在这样的战局之中,薄纸般的老人一无无前地仗剑直插进去,面色冷漠得像是另一个人。

  甚至不是荆大人李掌门这样的第一阶,裴液横剑挡在少女之前,感受着迫面而来的窒息劲风,几乎感觉自己重回了八月的薪苍山中。

  裴液脊髓乍时的冰寒就由此而来。

  另一边。

  所以现在看见在心绪中那虚弱薄脆的、每出一次门都会令她担忧的身影在这样的飓风中飘荡,少女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。

  下一刻这阵式再度破碎,黑袍挥手一抖,一张黑幕猛然张开在身前,这法器不知以何炼成,总之一瞬间身前空间如被冻结。但它仍然只坚持了一瞬,下一刻雨夜宛如裂帛般被破开,向鸣镐残躯、带血、仗剑,从其后纵身而出,剑气一往无前。

  李缥青来不及看丝毫一眼另一边的情况,眼中只有这道身影,她有些踉跄地全力奔了过去。

  玄门。

  不需任何言语,刚刚突兀相杀的两方如今默契无间!

  戏主终于没有再料到这一回了,今晚这场战局中他要考虑的事情已经太多,向鸣镐以半残之躯卷雾而来,戏主霍然回刀,眸光一下从安藏身上挪了过去。

  ——老人曾亲口笑着和她说过,他就是望望风,不必出手的。

  这就是老人所说的那座受他监看的庄园,现在,那欢死楼的人也确实迈入了这个圈套,只是敌人似乎强得离谱。

  然后僵硬在了天上。

  少女真的不敢去想失去老人后的一切这已是她唯一的亲人。

  李缥青一瞬间理解了这一幕。

  刀光拉如弧月,在还未成型时就被向鸣镐一剑撞入,黑袍勉强接住了半剑,剩下半剑在他身上尽数倾泻,雨夜中炸开一朵凄艳的血。

  由来谒阙伤谒阙,自入场以来,这是黑袍第一次受到真正的重伤。

  机会在这一瞬间骤然出现。

  如同血伤吸蝇,这一刻,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黑袍架势的溃散。

  绝不会浪费机会,牵丝【玉虎】之后的无洞最先惊掠而下,一道霆剑直贯黑袍心脏。

  向鸣镐于此时彻底耗光了全部的气力,松剑无力坠落,在他坠落的身影之后,安藏也纵身仗剑而来。

  几乎是同一时间,黑袍身上的血刚刚炸开,身躯正是最失控的一刻,无洞剑尖已然逼上,黑袍尽力倾身,避过了这一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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