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，我伤得她太深，太重，我知道……我知道她临死前必定是恨着我的。」
王凝灵用衣袖拭了拭泪，颤声道：「我知道……她是因为涉及行刺上官皇后，才会……才会……」她语音一顿，口中已苦涩得再也说不下去，他的不信任是她心中永远的痛。熟料王越风竟接口道：「甚么行刺？我最清楚她，她平日虽然性子较为偏激，但向来有恩报恩，有仇报仇，蓉悦对她那么好，她若在场，只会替她挡暗器，而万万不会害她的。」
王凝灵猛地抬起头来，一脸的错愕，不可置信地道：「可是……为什么……你要这样做……」
王越风回身躺在屏榻上，闭上眼睛缓缓地道：「我不能爱她，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，这是她的宿命，也是我的宿命……我惟有把她远远地气走……」说着声音愈来愈小，也愈来愈微弱。
「为什么……到底为什么……」王凝灵嘶声喊道，问出她一直都想问的：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？」
他紧闭着双眼，脸色愈来愈白。「从前我是喜欢蓉悦的，后来她却闯进我的生命，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知道我不能爱她，也就从来没有想过……我……」说罢眉头一皱，又猛烈地咳了起来。
王凝灵扑上前去，却见他勉强睁眼轻笑道：「你不用担心，只要我死了，我就可以……可以再见到灵儿了……到时候……到时候……我就可以请她原谅我……下辈子……下辈子就让我离她远远的罢……」说罢闭上眼睛，竟晕了过去。
王凝灵哭着大叫：「不！不！你睁开眼睛！睁开眼睛呀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？甚么都不跟我说就自作主张！等到我真的回来了，你竟是快要死了，你快醒过来！否则我一生一世都不原谅你！你醒来啊！」
万里无云的天空竟忽然下起雨来，伴随着她一声又一声的悲嘶，久久不散。
清晨的曙光散落在王越风但略嫌苍白的脸上，他昨晚在半睡半醒间隐约看到有一白色身影在月下起舞，宛如天仙，一会儿又听到琴声叮咚，彷佛是灵儿回来了，为他抚琴起舞……他坐起身子，眸光转向窗外的玫瑰花，闭上眼睛，享受着早晨的微风，这拂过脸庞的风，想必也会拂过灵儿吧……
王凝灵伸出手来意欲捕捉那扑面的轻风，柔亮的眸光转到窗外，要是风能传达情意，到底要用多少风才能盛载到她对他的感情呢……
温映月起了个大早，走到花厅看见王凝灵坐在窗前屏榻上，右手轻轻地抚摸着一块白色的玉佩，于是走上前去。
「订情信物吗？」温映月笑意浓浓地调侃道，走到她身边坐下。
王凝灵脸上一红，想了想，苦笑道：「不算是……这块玉……曾经买了我的一生。」就是为了这块凤符，她的母后才把她嫁给王越风。
「嗄？」温映月错愕，拿了那块玉佩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，只见那玉质晶莹透白，隐隐有亮光透出，玉佩的中央雕了一只高贵的凤凰，雕功一绝，她出身名门，自也见过不少奇珍异宝，见了这玉也不禁感叹道：「好美的玉……这玉恐怕是无价之宝吧……可是，要用它来换一个女子的一生，却也嫌太昂贵了些。」说着把玉递了回去。
王凝灵接过凤符，轻轻地苦笑道：「是呢……真的不值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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