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越巴巴地跟着二人身后,见阿凉小心地将孩子放在榻上,动作轻到落针可闻,他心中更是一沉,阿凉这是认命了?
穆凉性子极为内向,足不出户,鲜少与其他兄弟姐妹有所交流,一来避嫌,二来也是她的性子不适合,可骨子的傲劲如同霜后翠竹,屹立不动。
穆凉坐在屋内,将自己身心放空,听随风飘荡的树叶声,不知该如何是好,她心里空荡荡的厉害。
垂眸去看榻上林然一张花了的小脸,唇角认真微微弯了弯,稚子无辜,如今的局面不如就这样了,免得再生风波。
九王府经不起大风大浪。
去岁三王洛家被按上谋逆罪,不仅三王麾下将士受到牵连,就连洛家女腹中胎儿都未曾幸免,明皇手段震惊朝野,也让剩下的异姓王不敢轻举妄动,明哲保身。
亲事荒唐也给了九王府一步退路,弃政从商,稳住林家第一商的地位,明皇会有几分顾忌。
风吹树叶沙沙响,是午后催眠最好的声音。穆凉的心被什么牵引着,落在榻上之人的身上,她本就无心爱之人,不如养大这个孩子,最终如何,且听将来的。
大不了,待林然大后,她去庵堂度过一生也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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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廊下久等的齐越敲了敲门,忍不住开口:“十九妹妹,哥哥腿都酸了,我同你说啊,照着两家的旧情,我爹不会见死不救,肯定让我一大一小娶进门。”
聒噪的人总有几分讨厌,穆凉未曾带过孩子,这几日一旦林然午睡,她就在旁看着,怕她翻身滚落下来。她被齐越吵得脑袋疼,唤来婢女亲自看着,自己走过去见齐越。
八王爷在外征战数年,齐越小时无人看管着,打架斗殴几乎是家常便饭,就算封了世子也没有改掉一身陋习。
她将人引至树荫下,指着旁边那块空地:“我欲造一个亭子,将那道墙拆了,建一花圃,陛下宫内有座暖房,冬日也可见到鲜艳的牡丹,我欲仿造之,世子觉得如何?”
齐越听得脑袋疼,一算下来大吃已一惊:“你这需要上万两银子,九王叔去抢了国库?”
穆凉不理他的污言秽语,继续言道:“不仅如此,我还欲为祖母搭戏台,养戏班子,哄她老人家开心,另外母亲那里还想购置良田,父亲想购买良驹。”
齐越顺着她的话算了一算,最终道:“良驹无价且不算,你这样一来少说十万两银子,你一夜暴富了?”
穆凉神色间多了几分清韵,不如往日那样的高傲,道:“我有林然。”
是啊,林家少主身价难以估计,有了她,林家的万贯家财都会被写上穆凉的名字。
齐越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,她的目光有些幽深,仿若不是在看树,而是天边之处,让人看不清她的思绪。齐越忽而觉得这不是他认识多年的十九,只是一贪财之人,看中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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